湖南乡村旅游为啥又勇又二(第二批全国乡村旅游湖南)

更新时间:2023-11-03 07:53:59

湖南乡村旅游:乡村之美背后的勇二精神

最近,我去了湖南的14个地市,逐个游览了乡村旅游景点,让我非常感叹。尽管许多人对此不太关注,但我还是想写一写,希望对大家有所启发。

如果你真的了解湖南,你很难不喜欢它。这个地方不仅盛产英雄豪杰、水稻和美食,还非常有魅力。

在近代之前,湖南完全是被动的,就像奶牛一样供养其他地方。进入近代以后,湖南人好像疯了一样,做什么事都冲动起来。

实际上,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的,比如炎帝和舜帝两位部落长老,都千里奔袭湖南。然后,一个“崩葬长沙茶乡之尾”,一个“葬于江南九嶷”。

舜帝媳妇远在洞庭君山听到这个消息后,抱着竹子痛哭一顿,然后就扑通跳进了水中自尽。

多年后,屈原在汨罗江边散步时,听说楚国郢都被秦军攻破,也扑通跳进了汨罗江。

虽然他们不是湖南人,但他们深深影响了湖南人。近代,当“出湖”的湖南人接触到新事物和新文化时,就像被雷劈了一样震惊,半部近代史上的逆袭也是源于此。

曾国藩率领湘军追击太平军十多年,咬紧牙关培养了自己成为文武全才,最终“江宁克复”。1876年,64岁的左宗棠带着棺材征西,最终收复了新疆,湖南的子弟驰骋在天山之间。

1898年,戊戌变法失败,康有为、梁启超等人一溜烟跑了,而谭嗣同在日本东京湾为了抵制日本文部省的《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》,鼓舞人心,选择“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”,给后世留下了印象。

1905年,当长沙人杨毓麟在英国听说黄花岗起义失败后,跑到利物浦蹈海自尽,他就在民国的前夜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

我们常说的湖湘精神,“吃得苦,耐得烦,不怕死,霸得蛮”,用现在更流行的话讲,其实就是勇二,又勇又二。

在这一点上,湖南人有点像俄罗斯人,对生死看得很淡漠,敢于挑战。比如俄乌冲突,谈判破裂就动手,先空降基辅来一波斩首行动,结果怎样先不管,先干起来再说。

湖南基本上是千百年来这样的勇二精神支撑过来的,由人来决定事物的走向,湖南乡村旅游也基本上是以这种勇二精神为造型的。

比如,娄底的某位乡贤,在没有充分调研和论证的情况下,投资了2亿元搞旅游,在他的家乡把98个山头都挖空了,你瞧,就像这张图片上的造型。

几年过去了才发现,旅游产品、市场运营、用地建设等问题一大堆。那天,当我们见到这位乡贤时,他正在吹箫。他告诉我们,在过去几年里搞旅游,孤独和寂寞,于是学会了吹箫。

还有,邵阳的某位乡贤也是一腔热血投资了1.7亿元搞旅游,并承诺将景区资产无偿捐赠给村集体。问题是,村集体根本不知道如何经营,缺乏人、缺乏钱、缺乏地,什么都缺。

以上这些景区基本上都走进了陷阱,为什么呢?因为周围1小时车程以内的常住人口,估计连100万人都没有,根本不适合搞旅游。

湖南的乡村旅游大部分都是在这种冲动的情况下兴起的,截至2021年底,湖南全省的休闲农业经营主体达到了1.7万家。

种植示范、休闲娱乐、旅游观光、科普研学、特色小镇等一应俱全,不仅数量过剩,质量也参差不齐,所以,绝大部分景区都在承受冲动的惩罚。

近年来,又出现了一波升级,增加了乡村民宿、家庭亲子、网红打卡、商务接待等产品,结果有些景区连内裤都亏掉了。

目前,只有农家乐勉强维持下去,那是因为家庭联产将成本内化了。

我们都知道,农业利润微薄。乡村旅游也具有农业的薄利属性,在限制耕地面积非粮化的情况下,要在短时间内产生足够的利润以满足资本需求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
所以,投资乡村旅游就落到了乡贤们身上,而且是有情怀的乡贤。

这些年来,我去了湖南许多乡村旅游景点,每个地方的人都为自己的家乡自豪,说着“绿水青山人更美”的口号。其实,在湖南,“七山一水两分田”的村庄比比皆是。

总的来看,适合发展乡村旅游的村庄不会超过5%,主要是两类村庄。一类是以城市为依托的村庄。

比如说长沙周边发展乡村旅游,但最好的车程不要超过1个小时,为什么?因为人们通常每天上下班花费的时间约为1个小时,所以,1个小时是人们内心深处的时间成本,超过1个小时,就会觉得太远。

常德、衡阳、邵阳等县级市周边的乡村旅游,最好在30分钟内。县级城市则应该在15分钟左右。

另一类是以景区为依托的村庄,最好是依托国家5A级景区,比如天门山、东江湖、崀山等,距离核心景区最好不要超过30分钟。如果条件不够,也可以考虑依托国家4A级景区。

如果在3A景区附近搞旅游,那不是投资,那只是释放情怀。

接下来,让我们再谈一下产品同质化问题,但这个问题几乎是无法避免的。因为乡村本身就是同质化的。

比如,湘西的村庄,语言、习俗、服饰、建筑、音乐、舞蹈等都是一样的,导游小姐姐们都戴着凤冠银饰帽子,穿着百褶裙。

具体到产品上,一般是在有河的地方搞漂流,在有峡谷的地方溯溪,在田里搞农耕采摘,在村口打造一片花海,在村后修建游步道,将民房改造成民宿,点缀一些网红装置成为打卡圣地,再打造一些主题形象成为慢生活的新田园。

其中,民宿是标配,有些民宿的质量还不错,但就是赚不到钱。为什么?因为投入太大,导致客房价格过高,但周边的居民收入根本无力购买,最终只能望洋兴叹。

还有一个问题是研学旅游,超过95%的乡村旅游都在瞄准学生,想在下一代身上淘金。但很少有景区真正做到课程体系,而且下限设置得很低。

比如,我参观过的长沙某个景区,原先只是一个游乐场,生意不好。但人家抓住机会一变身成为长沙市中小学生研学旅行基地。

前几天,我女儿的学校组织了一次研学旅行去那里,早上10:30到,下午3:00集合返回学校。除了吃饭,大约花了5个小时,他们在游乐设施上体验了过山车、海盗船、大摆锤、杂技表演等项目。我不禁想问,这是真正的研学吗?

旅游口号方面,湖南的14个地市基本上都以颜值为重,突出“锦绣”和“美”,其中有7个地市特别强调美。比如:“美在永州”、“奇美邵阳”、“大美湘潭”、“益美益阳”,美的后面还有奇美,而奇美后面还有大美,但没有最美只有更美(益美)。

通过现象看本质,湖南乡村旅游的致命点在于组织化程度低。所谓的缺乏能人,基本上无解,为什么?因为一方水土养不起一方人。

能人们都去城市安家了,不再回乡。普通人宁愿躺平在城市,也不愿意回乡,即使回乡也很少成为能人。

因此,村民只能自己救自己。那么如何救呢?答案是团结,团结就是力量。在乡村没有组织化的情况下,相关的扶持政策和资金很难落到村里。为什么?

因为当政策和资金面对一个个农民时,交易成本非常高。经济学有一个观点,当交易的对象足够多时,交易是无法进行的。

例如,几年前的扶贫工作,从贫困户中带出来后,面对的就是散户。交易涉及的时间成本、心理成本、经济成本等都非常高。如果没有目标化和责任化的强制推动,几乎无法完成这个任务。

前些年,许多专家学者倡导日本农协的组织模式,但现在很少有人提起了,为什么?

首先,日本的农业是孤立于全球化之外的,这要归功于美国允许它保护农产品关税。农业关税可以高达700%以上,例如西瓜可以卖到150-200元/个。

其次,农协提供了从化肥种子到产品销售的一站式服务,农民只需要把地种好就行。当然,农民不需要过多操心,利润大头自然归农协。比如,西瓜的成本是20元/个,农协拿走了超过70%的差额。

在这种情况下,日本农协几乎垄断了所有与农业相关的行业,形成了强大的利益集团。就像美国步枪协会一样,他们不是黑社会,但几乎比黑社会还厉害,可以影响30%以上的议员选举。

目前,乡村旅游模式探索得很少。跑遍一圈后,长沙的梅田湖村和鹊山村可能是做得最好的。他们成功解决了经营权属、利益分配等问题。

其实,每个村庄都有可以拿去市场交易的东西,只是很多村民不懂得如何操作。他们不知道如何营销出去。

在这种情况下,如果有一些见多识广的返乡年轻人,或者乡镇干部带着他们一起做一些事情,肯定能取得一些成绩。

村民们也都非常愿意提高收入,只是找不到途径。如果有人带着他们一起做一些事情赚点钱,他们会非常积极而且能够吃苦。

文章就写到这里了!虽然本来想写的是乡村旅游,但最后提到了农村发展问题,不过也没关系,毕竟乡村旅游和农村发展是密切相关的。

全文完,如果你觉得写得不错,请随手点个赞吧!谢谢阅读!